桃蛊

【月寿】被照片戳穿的一场无效暗恋

喜欢什么是完全藏不住的！

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即兴短打，普普通通小日常，ooc属于我。

“诶，龙次，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

“什么？”大曲有些疑惑。他和种岛刚刚正往宿舍走，瞥到花坛边上有张显眼的白纸，种岛就顺手捡起来了，然后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就是，人的眼睛其实是会说话的。”

“听过。”大曲点点头“可那都是书里才会出现的形容吧…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恶作剧了？”

“当然不是。”

盯着手里的纸片，种岛嘴角极限上扬，他站起身，一下把东西贴到大曲眼前。

“你看这个。”

虽然不想跟着搭档胡闹，但大曲还是看了一眼。

那是一张照片。没记错的话，拍的应该是第一场远征赛，快门按下时，越知和毛利刚刚取胜。

…怎么说呢，以一军唯一的良心起誓，种岛这次真的没有说谎。

*

“毛利，等一下。”

刚刚走进宿舍楼，毛利就被加治拦了下来，对方手里抱着一个大文件袋，边说边从里面抽出了两叠照片。

“这个给你，另一摞是越知的，诶，越知人呢？”

“月さん被国中生叫走了。”接下自己那份翻了翻，毛利才发现这都是远征时期随行人员拍的。

“ 那…”

因为东西有些私人，加治下意识犹豫了一秒，不过想到自己托付的人是毛利，他那本就不多的担忧瞬间消失了。

“那他的那份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加治前辈。”

再怎么说，照片也只是本人的影子，远征时期天天黏在一起看真人，现在看个照片越知总不可能不满吧。

这样想着，加治放心的去了二楼。

目送前辈离开，毛利就近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翻起了自己的照片，也不知道随行的大人们是什么时候拍的，连他们吃饭散步的日常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比赛，发球，回击，扣杀，每一个挥拍都一清二楚。

基地里还有这样厉害的摄影师啊。

毛利一边看一边感慨，然而等他翻到下一张照片时，原本笑着的嘴角顿时僵住了。

照片里，毛利侧对着镜头，他身边站着越知，因为身高差的关系，越知肩膀以上的部分全都卡出了画面。

是那场比赛…盯着照片里的自己，毛利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这是他和月さん组队双打以来，第一次对战基地外的选手，快门按下时，裁判刚刚宣布完比分。

果然，自己当时完全没能克制住情绪，不过近距离看过“精神暗杀”全开的月さん，露出这种表情也是难免的吧，毛利这样安慰自己。

“小卷毛，坐这发什么呆呢？越知——咳，这什么东西啊。”

鬼的话刚说一半，一股穿堂风就噎住了他的喉咙，紧接就是好几张纸片噼里啪啦朝他飞来，其中一张还正中脑门，他这才注意到，楼道里侧的几扇窗子都大敞着。

眼疾手快地抓住额头上的那张，鬼赶忙带上了门“这是…你们远征时拍的？”

照片里，毛利正对着鸡蛋料理大快朵颐，越知坐在他的对面，应该是已经吃完了，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顶着张扑克脸，但鬼却从他放松的姿态中读出了安心的意味，而佐证他猜想是侧边的大曲，他的表情明显且单一，满脸都写着“我就知道”四个大字。

…不用问，越知那家伙一定又在纵容毛利了，不过现在不是教导后辈的时候，他得先收拾一下自己搞出来的残局。

“给你。”

“谢，谢谢鬼前辈。”

接过鬼递来的照片，毛利这才从刚刚的小事故中回神，那会儿他正沉浸在回忆里呢，一股穿堂风就吹了过来，哪怕他反应再迅速，也只来得及用胳膊压住腿上的另一摞照片。

…

对了，照片！

低头看了一眼，毛利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张。

这是他们在旅店餐厅吃饭时的照片。当时他们远征还没几天，月さん和大曲前辈有事出门，他不舒服就没跟着，没想到月さん回来时竟给他打包了鸡蛋盖饭，异国他乡，即便不去问也知道月さん一定跑了好多地方。

想到这，毛利没忍住弯了弯嘴角，然而他这笑还没维持两秒，就看见鬼前辈已经走出大门，眼瞅着要帮他捡照片了。

“啊——鬼前辈没关系，我自己来！”来不及多想，毛利抱着一堆照片就冲了出去。

别人就不说了，可看起来狂放张扬的鬼前辈是出奇的细腻，如果是他的话，自己那不敢说出口的心思一定会被看穿的。

“我帮——危险！”

因为速度太快，毛利和鬼错身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他脚步还没调整好，抬头就看见月光正站在台阶下。

“月さん…”

好像变得更加糟糕了。

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毛利顺着台阶就飞了出去。

“毛利！”

意外就发生在眨眼间，鬼见状也蒙了，他伸手想抓，可没抓住，好在越知听到声音及时抬头，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

“没事吧，受伤了没？”

因为个子高，胳膊长，毛利飞到一半就被越知接了下来，一时间，他竟体会到了马赫发球时那颗球的感受。而等从无厘头的想法中回到现实，毛利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熟悉的气息完全包裹，温热的触感从腰，后脑，以及整个前胸传来——他现在正埋在月さん的怀里。

“没，没有，对了，月さん受伤了吗？”

毛利想要抬头，但后脑的力道却让他完全动不了，也是，突然看到一个人朝自己飞来，任谁都会被吓到的。

“对不起啊，月さん。”

不过，虽然知道自己这么想有点恶劣，但说不高兴是假的，他还是头一次离月さん这么近。

他喜欢月さん，很早之前就发现了。

这种有别于崇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毛利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被他叫醒的某个早晨，也可能是遭遇训练瓶颈，被他摸头安慰的某个夜晚，反正不管是什么时候，他就是喜欢上了。

不是对于前辈的敬佩，是想每天都待在一起，想恋爱，想让他只看着自己的那种喜欢。

然而这一远超计划之外的感情，他并不敢贸然表达出来，万一因此被月さん冷待，那他一定会难过死。

咚咚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毛利本以为是自己的，但越来越明显的共鸣让他察觉出，那是从月さん胸腔里传来的声音。

“月さん…”

感觉身后的力道有所减弱，毛利慢慢抬起了头，却发现越知眉头微微皱着，眼睛的弧度还尖锐了几分，明显是生气了。

“抱歉，是我太冒失了。”

听着毛利一连串的道歉，越知不接茬，也不动，过了一会发现怀里的人有些慌了，他才叹了口气说道“下不为例，太危险了。”

…你，你就惯着他吧！

一把推开大门，鬼头也不回地就往宿舍走，本以为越知会趁这个机会教训一下小卷毛，好家伙酝酿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

“我知道了，感谢月さん救我！”

等到了越知的回话，毛利重新笑了起来，只是当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抽身时，他还是感到了一丝怅然，可没办法，现在的他还没有理由在越知的怀里待那么久。

“对了，这是加治前辈给的照片。”将属于越知的那份递过去后，毛利便去捡自己的照片了。

见毛利精神头十足的开始乱转，越知的心情终于平复，只是和冰帝的后辈们说了几句话，回来就看到毛利从台阶上飞了下来，说没被吓到那是骗人的。

不过，害怕的情绪在将人接住后没多久就消失了，剩下的都是…暗喜。

按住刚从狂跳中恢复过来的心脏，越知长长舒了口气，喜欢的人落到自己怀里，任谁都没有办法无动于衷吧。

越知从没对谁产生过兴趣，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对于毛利主动的关心或者保护是出于什么，可能是对于后辈的关爱？这是当时最合理的解释。而这就导致，等他反应过来时，这份感情已经沉重到变质了。

远征赛的初战上，当那名外国选手毫不掩饰地将赞叹喜爱的目光投向毛利时，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喜欢毛利，是想将他占为己有的那种喜欢。

察觉出不好的想法又跑了出去，越知摇了摇头，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他还不想冒险失去毛利的信任。

他心不在焉地翻着照片，告诉自己要当一个好前辈，然而下一秒，他就和不久前的毛利一样愣住了。

照片里，刚刚结束比赛的毛利脸上挂着汗，头发也凌乱不堪，可他整个人非常兴奋，仰着头，满含笑意地看着身边的人。那一双猫眼圆圆的，即便说在发光也不为过，里面盛着的情绪清晰暴露出来，睫毛什么的完全遮掩不住。

…去他的前辈。

*

“虽然寿三郎平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但还从没这样明显过，是照片的魔力吗？”

“或许吧，不过也不是很意外。”

对于越知和毛利的关系，共同远征的大曲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他经常被二人波及，比如说跟着越知一起采买，却莫名跑了好多地方，进到日料店时才知道，越知兜这么大一圈都是因为毛利头一次出远门水土不服。

都这样了还在磨磨蹭蹭，真不知道他们俩个在搞些什么。

“突然有点遗憾没有跟你们去远征，感觉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

“还不是你不肯坐飞机。”

“都说过我害怕了啊！”种岛不满的耸耸肩，转头就看见了照片里的当事人。

“寿三郎这里这里，我捡到了你的照片哦。”

当从种岛手里接过照片时，毛利一下就紧张起来，但见对方只是一脸笑意的打着招呼，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没办法，他心虚啊，一看到那张照片，就会想起当时的心情。

那场比赛的后半程，越知第一次展现出完全的精神暗杀，平时温柔的前辈一瞬间变了模样，即便是毛利也完全移不开视线。

“调整状态，进攻吧。”

然后，那人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被那种眼神注视，毛利全然没有害怕，反而下意识的想再靠近一点，这种兴奋完全渗透进了接下来的比赛中，甚至于比赛结束后，他都没能收敛住情绪。

裁判公布比分时，他本能地走向月光，心思也在一瞬间暴露无遗，然后就被镜头抓拍到了。

“谢谢修二前辈。”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他想多了。

“诶，月光，你站在那做什么？等毛利吗？”

“嗯。”

越知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毛利身上，四目相对的那刻，刚冷静下来的毛利心又悬了起来。

月さん的样子好奇怪…

“回去了，毛利。”

“好。”

压下莫名的紧张，毛利跟了上去，然而两人都没注意到，刚刚隔壁草丛里闪过了一抹亮光。

“拍到很不错的画面了，入江前辈。”

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入江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应该很快就有机会送给他们了。”

果然第二天晚上，种岛等人就从毛利口中得知了他和月光在一起的消息，当然，他们也适时送上了毫不意外的反应。

“虽然有点磨蹭，但总算在一起了。”大曲如是说。

“太天真了小毛利，你不会真以为你藏的很好吧。”种岛调侃道。

“你看越知的眼神。”入江笑着端起了红茶“只有喜欢和特别喜欢两种区别。”

我才没有！毛利想反驳，但是没什么底气，因为很明显，他的暗恋计划失败的非常彻底。

不过…

“你想说越知前辈吗？”三津谷合上了数据本。

“虽然越知前辈没什么表情，但他对你的不同，连数据分析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出结论，再者…”

他递上了一张照片。

“看看，发现了什么。”

画面里，两个人站在宿舍楼门前四目相对。毛利眼睛大睁着，脸上有点局促，越知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左手明显在微微用力，他捏着一张照片，传达出一种“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感觉。

“所以，我们并不意外。”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月光犹豫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直说了。”

“因为…一张照片。”

“哪张。”

“就是种岛前辈捡到的那张…的另一个角度。”

昨天傍晚，月さん毫无征兆地对他说了喜欢，身体比脑子更快，他本能的就扑了上去回应，等到头脑冷静下来，他才想起来询问“月さん，为什么这么突然…”

“被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不管说出来是什么结果，都不可能犹豫了…”

起初，毛利还没懂月光的话什么意思，直到看到了那张照片…

他怎么知道随行人员不仅是多机位拍摄，还近中远景全都有啊！

“果然…”听到毛利这样说，种岛恍然大悟，“看到小毛利的那种表情，就连我都…”

在种岛讲出可能被月光精神暗杀的话之前，大曲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就算是越知也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动作，小毛利可以回去翻翻照片，说不定会有新发现哦~”

*

托入江的福，当天晚上，越知一进宿舍就看到毛利把照片摆了一地。

“毛利，你在做什么？”

“在看月さん啊。”毛利笑着回应，紧接又低头研究起了照片里的越知月光。

就这么坐在床上看了十分钟，越知眼睛终于眯了起来，所以他在这里，为什么还要看照片。

“月さん！”

被一股大力带着，毛利跌跌撞撞朝着一个方向摔去，等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被越知抱进了怀里。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需要研究对方的微动作了，月さん的意图很明显——看我。

“那…可以亲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