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蛊

随缘

【月寿】告诉他

是成为月光“背后灵”的寿三郎,he,ooc我的。




“我回来了。”


毛利抱着两件半干的队服走进宿舍,回身带上了门。


他知道不会有人回应。世界赛开赛在即,训练营给他们这些参赛队员放了两天假准备东西,月さん也回家了。他没什么可拿的,再加上父亲常年出差,哥哥也成家了,姐姐在外地读大学,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待着。


将衣服挂在室内晾衣架上,毛利玩了会手机便扑到了床上,现在才刚过中午,他又不想去加训…


要去找修二前辈玩吗?


啊,他已经提前走了,因为不能坐飞机。


回想了一下还待在基地里的人,毛利觉得还是算了。去找老大打球的话,他刚好的肩膀可能会被震的再次脱臼;鬼前辈那么认真,一定会抓着他打到晚上,他还没那么想不开;或者可以去隔壁楼找四天宝寺的那两位打一场…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毛利想着想着终于犯起了困。


果然,还是和月さん打球比较有趣…



*



迷迷糊糊睁开眼,毛利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虽然今天有些无聊,但难得午觉睡的这么舒服。他下意识想伸个懒腰,却发现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紧绷绷的。


“诶?”


毛利瞬间清醒过来,他大睁着眼睛,这才注意到自己眼前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排排玻璃门,看起来就像是哪家公司的办公室。


“这,这是哪啊啊啊啊——”感觉自己有些太大声了,他连忙捂住嘴巴,但是过了好一会都没有指责的声音传来。


其余人没听到吗?毛利想回头看看,然而却完全转不过身,他的后背像是被焊死在了什么东西上,根本挣脱不开。


重新转过头…玻璃里没有他的影子。


他是做梦了?还是睡死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这一刻,毛利终于害怕起来,谁能接受自己一觉醒来变成了鬼魂,还是那种困到陌生地方动都动不了的魂儿啊?想来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世界赛没有打,也没有好好谈一次恋爱,修二前辈有东西让他帮忙捎带,远野前辈的处刑法大全也没有还,还有他准备已久的告白以及月さん明天回来看到他人没了真的不会被吓到吗?!


“越知,还不走啊?”


越知…听到熟悉的姓氏,深陷悲伤难以自拔的毛利一下子精神起来,他刚才太难过了,都没注意到玻璃映着一个人的背影。


“嗯,因为周末有安排,不能过来加班。”


身后传来的声音平静淡漠,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他瞬间放松下来。


是月さん,所以他是成为月さん的背后灵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毛利长长叹了口气,即便悲伤也无济于事,他只好接受现实。至少命运还留了点余地,没把他随便丢在一个人身后,而是给他找了个喜欢的人。


只是…为什么他这个背后灵会是背对着人的啊,他还想看看工作以后的月さん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是那个孩子要来吗?”


“嗯。”


那个孩子是谁?毛利转不了身,只能一边听一边仔细观察着玻璃的倒影,月さん的桌上陈列一如既往简单,就放了纸巾,书这些最日常的东西…好像还有一个相框,然而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上面的人。


“明明刚二十出头,越知君却难得的正经呢。”


正当毛利因为行动受限而有些急躁时,隔壁传来的交谈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两位成熟的职场女性,她们笑着看向这边,语气中还带着些欣赏。


“是成熟才对,他刚来时就发现了,想想都快两年了吧。”说着,那位大姐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眨了眨眼“对了,之前我见他询问中村君和结婚有关的事,感觉…快了哦。”


“这么着急,那孩子今年才毕业吧。”


“但他们已经在一…”


结…婚。


听到这两字时,毛利一下就愣住了,昨天还和自己一起对打的人,一天过去就要结婚了吗?


好吧,他当然知道不止一天。眼下这个时间,月さん工作已经快两年了,说明现在距离他印象中的昨晚差不多过了六年,可对他而言确实只是一天啊,甚至都没到一天。


眼见喜欢的人即将结婚,又回想起自己胎死腹中的告白,毛利真的是懊恼极了,他到底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啊?


不过说起来,即便他真的告白成功,即便月さん真的答应了他,即便他们真的在一起了,结婚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不是吗。被安抚的心情再次被打破,掉出来一地的遗憾与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毛利感觉身后的人动了,他的视线突然拔高,整个人瞬间就转到了另一侧。


抓住机会,毛利连忙看向桌子上的照片,但因为玻璃反光,他只能看到一半。那是一张合照,好像是在海边拍的,月さん应该是把那人搂在怀里了,他能看到肩膀上的手。


居然会把照片放在办公室吗?是有多在意那个人啊…


大街上,毛利耷拉着胳膊,像是没骨头一样弯着个腰,不过因为和月さん分不开,他也不担心自己会掉到地上。


身后的人好像走了很久,不像是要直接回家的样子,毛利有些纳闷,这么晚了月さん还要去哪。


看着空中罗盘一样的满月,毛利真的很想张嘴问问,他现在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啊,可如果是梦,那它也过于真实了。


“月さん…”


毛利下意识叫出熟悉的称呼,却不料下一秒,背后的人站住了。


不行不行不行,他赶紧闭上嘴,不管怎么说这太惊悚了,街上空荡荡的情况下突然被人叫到名字,想想都觉得吓人。


越知一动不动,毛利也屏住呼吸,大概过了一分钟,越知拐进了一个路口。


“原来是找不到路了啊。”


毛利松了口气,虽然他真的很想和月さん说些什么,但如果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在巷子里拐来拐去,毛利跟随越知走进了一家店铺,店门口摆着两个大桶,里面是紫的白的小花。他回想起月さん下班时已经十一点了,看来这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花店。


“晚上好,越知君。”


“晚上好。”


“今天还是按之前那样包么?”


“嗯。”


虽然对话只有短短几句,但毛利也能听出月さん是花店的常客了,想到这,他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泛酸,果然还是好不甘心。


随着越知转身,毛利的视野被一片黄白色搭配的花束占据,他突然就想到了还躺在宿舍里的自己…如果大家看到那个场面,一定会留下阴影的吧,还有月さん,实话说,他根本不敢去想,如果换成他一天过去发现月さん出事了,他一定会崩溃的。


尤其是在…他们都确信对方喜欢自己的情况下。


“这么晚还有客人啊。”不知什么时候,花店后面又出来一个人,好像是花店老板的朋友,毛利看着她们,尽可能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难过的事。


“嗯,越知君是常客了。”


“诶,居然是向日葵吗?送朋友。”


“嘘…送恋人。”花店老板笑了笑,一边包一边回答“其他花的味道太重了。”


“而且他的那个恋人看起来就很有活力。”她表情柔和起来“和太阳花很像。”


“你见过。”


“见过一次。怎么说呢…很般配,任何方面都是,是那种看起来就很相合的情侣。”


“啊,突然有点羡慕。”


「我也很羡慕」毛利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接着话。


“已经打包好了,给您。”


“谢谢。”


离开时,毛利看到了花店老板笑着摆手,他也摆了摆,虽然对方看不到。



现在是要回家了么,毛利看着天,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一样,他已经不想再知道月さん和他的待结婚对象关系有多好了。


像是听到了他的抱怨,越知没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家。


越知住的这栋房子不算大,是标准的一室一厅,东西也不多,被归置的很整齐。将花插到瓶子里,他转身进了浴室。


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毛利看到了两套洗漱用品,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口红,护肤品什么的,他记得家里的卫生间里,姐姐明明摆了很多啊…


毛利一边想着,一边上下打量,不料这时,他的视线突然模糊起来。


…是水。


月さん是在洗澡吗?!


毛利脸一下子红了,虽然在u17时也常一起洗,但今天这样实在是有些羞耻,关键是月さん还背对着镜子!


虽然捂着脸,毛利却还是没忍住透过指缝偷瞄,毕竟这是他今天看的最全,最清楚的月さん了,哪怕看不到正脸也可以。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但越知还没有上床的意思,他在厨房客厅进进出出,毛利就跟随他打量着整个屋子。


阳台上晾着几件衣服,看尺码应该都是月さん的,但有件家居服稍微小了点;厨房里放着蔬菜和一盒鸡蛋;客厅茶几上摆着几本旅游杂志,毛利看不太清上面是哪,美国?英国?有一本字挺大的,写的应该是丹麦,大概是在给新婚旅行做准备吧。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越知坐在沙发上翻起了书,毛利则迫不得已开始面壁,这个背对背的姿势他是真的服了。


正吐槽着,毛利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会月さん睡觉的时候,他不会要一头扎进床里吧?!那也太惨了一点。


像失去了全部力气,毛利向后仰躺着,一副活不起的架势。他以后要一直这样了吗?虽然跟着月さん没什么不好的,但要他看着月さん和别人一起生活,毛利自认为做不到,这太难了,毕竟他之前也是被偏爱的那个,现在却要见证另一个人占有这人全部的爱。


“月さん…”


“月さん,我喜欢你哦。”


虽然有些迟,身后的人也听不到,但毛利还是想说,想把心里的想法都告诉他。以前觉得只要心里面确信就足够了,现在看来却远远不够…


试探性的向后伸了伸手,果然,什么都感受不到。


快两点时,越知放下书向床的方向走去,令人意外的是,他没有仰躺,而是选择了侧躺,这让毛利得以幸免,没一头扎进床里。


不过现在毛利已经不在意那些了,算起来,他的背后灵生活也就过了五六个小时,但他却累的要命。将眼睛闭上,毛利希望一觉醒来他能回到u17宿舍,而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晚安,月さん。”


“晚安…”


月さん后面好像还有什么话,但困意席卷而来,毛利已经听不清了。



第二天睡醒时,毛利只觉得大脑晕乎乎的,身体也无法动弹,他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没能回去,依然正对着墙,维持着睡觉前的姿势。


视觉逐渐剥离,脑子也混沌一片,看这样子,大概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不知道是能回到原本的时间,还是被抛到其他地方。毛利祈愿自己能回去,毕竟他只是打了个盹而已,却遇到了这么离谱的事。


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月さん应该还在睡,毛利在心里絮絮叨叨暗自道了别,之后便闭眼等待命运接下来的动作。


「想回去,想告诉他」


突然,门口传来了插钥匙的声音。


毛利心里一惊,知道有人来了,他下意识想藏,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哦对,不会有人看到他的。


来人似乎很小心,不管是关门声还是脚步声都很轻,应该是怕打扰到月さん睡觉,这样看来,那个人应该也很在意月さん的吧。


放弃了毫无意义的好奇,毛利不再集中精神去听,他的身体自上而下开始消失,意识也所剩无几。


反正也要离开了,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用。然而就在毛利即将睡过去时,一句轻声问候突然撕开混沌,蛮横地闯进了他的大脑。


“月さん,早上好啊,我回来了哦。”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和称呼。


一瞬间,昨晚被他忽视的那些话就这样涌了出来。


“那孩子今年才毕业吧。”


“但他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


“很般配,任何方面都是。”


“晚安…毛利。”


想到这,毛利心脏不禁狂跳起来,原来至始至终都没有别人吗?


带着庞大的欣喜,他掉入了黑暗当中。



*



“…醒醒”


“喂,毛利。”


“毛利!”


睁开眼的瞬间,他看到的是一张着急的脸。


“つ,月さん?!”毛利有些错愕,月さん不是回家了吗?


放开毛利肩膀,越知明显松了口气“你做噩梦了吗?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叫都不醒。”


“好像是,一个很长的梦。”毛利试图回想,却被越知出声打断“既然是噩梦那就不要想了。”


“啊,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嗯,都七点多了。”


“我睡了这么久啊。”


毛利锤了锤脑袋,总觉得今天这场午觉睡的好累,不过说起来…


“月さん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要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越知示意了一下门口的行李箱“明天可以继续训练。”


“月さん也太认真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笑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很高兴。


越知没有接话,他的确是因为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回来的,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考虑到毛利不回家,一个人待在基地可能会无聊。不过毛利刚才紧紧抓着被单,皱着眉挣扎的样子的确是吓到他了。


“要去吃饭吗?”


“月さん也还没吃吗?”


“嗯,一起去吧。”


下过雨的户外,风中混合着草和泥土的味道,毛利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凑到越知身边询问。


“月さん,吃完以后要不要去对打。”


“好,去室内网球场。”


“嗯。”


天已经很晚了,层层乌云散去,露出了里面的满月。


满月?!


梦里的内容在瞬间回涌,毛利几乎是下意识拉住了越知,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瞳孔却极速缩小。


「告诉他」


“怎么了?”


见人脸上满是惊恐和紧张,越知连忙反握住他,两人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毛利逐渐从庞大的信息中回过神。


「想告诉他」


“月さん。”他仰起头,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不想再等什么特殊的时间了,毕业?世界赛结束?还是等一个气氛到位的契机?管他呢,他现在就要告诉他。


“我喜欢你。”


天知道他刚刚在梦里得知月さん即将结婚时有多不甘心,那种遗憾和失落是完全无从排遣的。


“我也是。”


而越知也并没有让毛利等很久,他几乎是下一秒就回答了。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样急切,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的答案。”


“我喜欢你。”


这算是告白吗?或者更像是将彼此早已明晰的感情宣之于口,告诉他,要把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他。


“月さん。”毛利一下子扑了过去,现在,终于不再是背对背了“你果然也是喜欢我的。”


感受着包裹自己的温度,毛利一时有些恍惚,他不知道之前经历的那些是一场短暂的时空交汇,还是一场梦,但不管是什么,他的心愿都已经实现了。


“我喜欢的还不够明显吗?你明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知道。”毛利在他怀里蹭了蹭“但我也希望月さん能亲口告诉我啊。”



——end



虽然彼此真的很懂,但有时候也要喊出“我喜欢你——”


另:几个地点都是同性婚姻合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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